心怀不轨的崽子

按理来说,小孩半个人都是我养大的。

他爸是个导演,算是我较为年长的朋友兼老板,我的一点文学才华刚好被相中,成年后就开始在他身后写剧本。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孩时,正是导演和他老婆离婚的第二天,他身上还带着浓浓的烟味,满脸倦容地拍了拍小孩的后脑勺,简单地向我介绍几句:

“我儿子跟我,七岁了。来,叫声叔叔好。”

小孩的外貌似乎更遗传他的外国妈妈,一头棕发看上去软软卷卷的,与众不同的普蓝色眼睛拼命地眨了几下,带着一些对陌生人的好奇和惧怕。他紧紧扯着他爸的衣角,蚊子哼哼地叫了声:“叔叔好”。

年仅十九的我心情复杂地扯了扯嘴角:“小朋友你好。”

就算没拍戏,导演也常常飞到各地去。

自从离婚后,他似乎对外来的保姆放不下心,我一头雾水地承担起帮他带孩子的重担,好在他是个明事理的老板,也会额外给我付这一份辛苦费。

小孩看起来怕生,也很不爱说话,我甚至怀疑导演和他前妻有没有注重培养他的交际能力。

作为普通的打工人,我家自然没有导演那样豪华,只是平平无奇的单身公寓,布局也就是一室一厅。所以小孩毫不意外地和我将要睡一张床,为了让他更舒服点,我甚至咬咬牙上网订了张更大更软的床。

每次闭眼前,小孩总是规规矩矩地躺在床的一边,像只划分领域的小动物。可他毕竟是个孩子,往往第二天我睁开眼时,腹部总是搭着一只胳膊,小孩软乎乎的脸蛋埋在我的腰间,只能看见毛茸茸的头顶。

等他迷迷糊糊地从我腰上抬起脑袋,我好笑地看着他先是愣住片刻,然后有些慌乱地坐起来,缩到睡前的位置,胆怯又小心翼翼地抬眼看我。

毕竟三番五次住我家,他开始不再怕我。

直到和我认识了大概三四年后,他才慢慢敢和我有些亲昵的肢体接触。在暖洋洋的周末午后,我窝在沙发上写稿时,写完作业的他会安安静静地靠在我的身边,抱着本书看。

虽然我们都没说话,但我很享受这样惬意的氛围,却没想到他突然小声地开了口:

“叔叔,你很好闻。”

我有些讶异地扭头看他,小孩的蓝色瞳孔在阳光下像熠熠生辉的宝石。我笑了一声然后问他:“为什么?”

他歪着脑袋认真地想了一会,然后回答我:

“妈妈的香味太刺鼻了,爸爸的烟味我也讨厌,你身上的味道轻飘飘的,闻着很舒服。”

我大笑起来,还顺手捏了捏他的脸蛋,现在的他已经不会再躲开了,只是害羞地抿了抿唇。

小孩渐渐抽高,高中的时候已经能和我平视了,甚至肩膀比我还要宽厚,我已经不能一手把他搂在怀里。

在我和他商量要不要换个两间卧室的房子时,被他一口拒绝,他有些不自然地解释道:“这里很好,我不想再习惯新的环境。还有…一起睡不会太拥挤。”

有次洗澡的时候我忘记拿衣服,顺口喊了他,我不太避嫌地直接开门伸手拿,他看着我先是一愣,然后看向别处,声音带着些羞恼:“叔叔,能不能避着点。”

我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,感到有趣,关上门的时候笑呵呵地朝他扯了句:“小屁孩真是长大咯!”

高中毕业后他也已经成年。

趁着暑假,他拉着我一起去他父亲剧组打工,正好我是这部电影编剧,索性就跟着他一起去了。

杀青那天,大家高高兴兴地吃了顿饭。导演临时要去外地一趟,所以比我们提前一步离开,还不忘记嘱咐我把他喝醉了的儿子送回去。

好在我一直都是滴酒不沾,我握着装着果汁的玻璃杯,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身边被大伙起哄而灌得满脸扑红的小孩,他的酒量看起来真是让人堪忧。

当我气喘吁吁地把接近190的男孩从副驾驶拎出来时,我有些后悔平时为什么不锻炼。小孩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,只是半个人都挂在我身上,他垂着脑袋在我耳边喃喃:“叔叔,你好香…”

我顾不上和他搭话,手忙脚乱地拿钥匙锁了车门,全身心地投入把他搬运到家里的工作中。

等我头晕眼花地把他扔在床上,扶着脑袋准备去洗个澡时,他突然坐起身紧紧圈住了我的腰。我呆滞地低头看了他一眼,正想着是不是剧本写多了,出现幻觉的时候,被猛地一拉甩到床上,后者欺身压了上来。

到了这时候,我怎么会不知道他要做什么。

我瞬间读懂了那双蓝色的眼睛里,因酒后而流露的陌生的y望,被他这种大逆不道的举动震惊到脑中一片空白。我慌乱地抽着气,边捂着差点被他撕开的衣服向后挪动,边开口试图唤醒他的理智:

“我是你叔叔!”

-来自微博:灼灼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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